第5章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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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假戲真作的戀情,後來被同事們調侃了很久,但她覺得值得</p>
套一句店長說的——隨便亂挖,也挖到寶</p>
真的,她往後的人生每一次回想起來,都超慶幸那天大冒險玩輸了,才有機會和他開始</p>
這種戀情,談起來沒有連續劇演的高潮疊起,也不太轟轟烈烈、揪心泣血,真的要她形容,就是一天一點增加的喜歡,很高興有他作伴這樣</p>
同事說,這叫溫水煮青蛙</p>
進展是慢了點,但總有一天讓他們煮到熟透</p>
有一次,被問到壘包數字的問題,那個牽手的答案,當場被萬眾唾棄,噓聲噓到爆</p>
好啦,她知道是遜了點,那塊木頭就不主動咩,要是讓人知道連牽手都是她起的頭,應該就不用擡起頭做人了</p>
於是她因應同事的建設,逛街時買個巨無霸冰淇淋一起吃,舌忝著舌忝著,總有機會舌忝到對方嘴上去——據說小瑾的初吻就是這樣送出去的</p>
扁聽就覺得超浪漫,她從善如流</p>
然而,現實總是殘酷的</p>
“男人刀口舌忝血,怎麽可以舌忝冰淇淋!”他一副遭受嚴重羞辱的表情</p>
“……”她無言,埋頭無盡悲情地獨自嗑掉好長一個巨無霸冰淇淋</p>
另外一個備案是,嘴角沾上一點點冰淇淋,也超有誘惑力的,知情識趣的男人就會凍未條自己湊過來</p>
結果,他是默默抽出面紙,湊過手來替她擦嘴——心境就更淒涼了</p>
她忘了,他從來就不是知情識趣的男人</p>
她一個刺激過深,當下理智繃斷,完全就是賭氣地糊上一嘴冰淇淋,撲上前印到他唇上</p>
“不能舌忝冰淇淋,舌忝女朋友總可以吧!”</p>
她相信,她一定撞疼了他的門牙,餓虎撲羊的姿態嚇壞他了——由他瞪大眼的錯愕表情足以得知</p>
謗本一點情調都沒有……</p>
她洩氣地抽身退開</p>
但來不及眨眼,又迅速被他拉回,四片唇瓣再度貼合,不同的是——他力道溫柔多了</p>
而且——舌忝得超幹凈</p>
男人果然有這方面的天分</p>
他還是會每天替她送晚餐,不過現在會改帶兩人份的餐點,兩個人安安靜靜共度用餐時光</p>
他們一天當中能夠相處的時間不多,所以會盡可能善用每一個機會,偶爾會被中間重疊班時段的同事指控——</p>
“中午被臨江閃,晚上還要被樂樂刺激,你們簡直不是人!”</p>
她笑著拉開楊伯韓,窩到角落去</p>
避別人要怎麽調笑,她才不在乎</p>
很微妙的情緒轉義,珍惜每一分鐘和他相處的時光,只要跟他一起,心情就是沒有道理地好</p>
“有沒有好一點?”</p>
纖細身軀靠臥在他身前,楊伯韓圈起雙臂,將她收攏於懷,築出一方靜謐天地</p>
“還撐得下去”她閉上眼睛,只想窩在他胸前小憩一會兒</p>
她沒胃口,所以今天他沒帶餐點,熬了一鍋紅豆湯帶來</p>
她有說過吧?交往愈久,就多發掘出一分他的好她不知道別的男人如何,但眼前這一個,會在她生理期煮紅豆湯給她喝,雖然不曉得他是怎麽知道的,反正就是知道了</p>
“樂樂……”</p>
“嗯?”撐開左眼瞄他</p>
她不舒服時,他通常不會吵她,現在一副欲言又止是怎樣?</p>
“有話就說啊”</p>
“先聲明,我不是在幹預你,只是建設你……要不要考慮辭掉早餐店的工作?”</p>
“不行,我有房貸壓力”小時候苦過,怕極了窮途末路的滋味,她發過誓,絕不讓自己再面臨那種口袋連幾個銅板都撈不出來的日子</p>
一直以來,她最渴望的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家,不需要大,只要足夠遮風避雨,不用再寄人籬下,受人驅趕</p>
所以存夠頭期款之後,她就義無反顧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現在的房子,無論如何,她都要為這個目標努力堅持下去</p>
和他交往以後,那些零零散散的兼差機會,她已經放棄了,只為了多點時間和他在一起,要是連早餐店都辭掉的話,恐怕會面臨寅吃卯糧的窘境</p>
“那——讓我分擔一些,好嗎?”</p>
“靠山山倒”靠人人跑這道真理她八歲那年就徹底頓悟了</p>
“你能保證一直在我身邊嗎?如果不能,將來我還不是得自己承擔”</p>
“我不能保證”未來的事,沒有人能夠十足十地篤定“但是不管以後,我還會不會在你身邊,只要你願意,我會一直照顧你”</p>
這下,她連右邊眼睛都撐開了“幹麽對我這麽好?”</p>
他張了張口,又緊抿“不然在你眼裏,我是多壞的一個人?”</p>
如果他對每一個交往過的女友都這樣關照到底,那恐怕得有極厚的身家才夠他揮霍</p>
董允樂坐直身,回首正視他“我一直都沒機會問你,你是從事什麽工作?”打從認識以來,他就好閑</p>
“聽了會讓你肅然起敬的人民保母”不過這三個月以來,是專屬她一人的保母</p>
“不是吧?這三個月來,除了晨跑買菜煮飯,我沒看你做任何打擊犯罪、令我肅然起敬的事啊”</p>
“我正在放檢討假,留職停薪”</p>
“……怎麽聽起來像是放榮譽假?”會不會太快樂了點,這語氣</p>
好吧他稍微拉平上揚的嘴角,一本正經地重申一次——</p>
“我因為私人情緒痛毆嫌犯,目前正至上級懲處,勒令停職,在家閉門反省半年這段時間我有為自己的行為深深檢討過”大概三秒鐘吧</p>
“為什麽打犯人?”</p>
“他媽家暴的王八蛋,不打他打誰?”在拘留室裏還大搖大擺對老婆飆三字經,揚言回家給她好看,他當下拳頭就直接給他死</p>
她愕愕張口、閉口,說不出話</p>
“……原來你也會罵臟話”她還以為他永遠只有那副嚴肅剛硬的一號表情,原來他也會不爽飆粗話</p>
他很快收斂表情“嚇到你了?”據說他生氣時,表情很猙獰</p>
“別……很可愛”</p>
可愛?!</p>
“你是第一個這麽形容的,通常小孩子都會被我嚇哭”他就算笑,看起來都很恐怖——像是預備大開殺戒那樣</p>
身旁親朋好友曾善意告誡過他,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笑口常開的,不想女人跑掉,寧可面無表情都絕對不要笑!</p>
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,有人笑起來可以春花燦爛、甜美可愛——如她,有人笑起來卻被解讀成皮笑肉不笑的陰狠樣——如他</p>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”她笑笑地模了模他的臉,發現他耳後又潮紅一片了</p>
這男人,其實真的很可愛</p>
以前還覺得他的身形讓她有莫名壓迫呢,事實上,他比誰都痛恨仗著先天優勢欺淩婦孺的行為</p>
一直以來,像山一樣雄壯威武的形象整個崩壞瓦解,在她眼中整個軟得像豆腐一樣,任她這裏戳戳、那裏捏捏</p>
楊伯韓由著她去戳,動手替她舀一碗保溫壺內的紅豆湯“喝完”</p>
她的用餐時間快結束了,胃裏總得有點東西,才有體力應付接下來的工作</p>
紅豆湯才喝完,同事已經三三兩兩起身,準備去打卡,順帶吆喝她兩聲</p>
他握住她手腕,留住欲轉身的她“我剛剛說的,考慮看看,好嗎?”</p>
“好啦”她張望了下,趁著四下無人,匆匆俯身往他唇間啄了記</p>
“謝謝”</p>
她知道,他是真的打從心底關心自己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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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,她往後的人生每一次回想起來,都超慶幸那天大冒險玩輸了,才有機會和他開始</p>
這種戀情,談起來沒有連續劇演的高潮疊起,也不太轟轟烈烈、揪心泣血,真的要她形容,就是一天一點增加的喜歡,很高興有他作伴這樣</p>
同事說,這叫溫水煮青蛙</p>
進展是慢了點,但總有一天讓他們煮到熟透</p>
有一次,被問到壘包數字的問題,那個牽手的答案,當場被萬眾唾棄,噓聲噓到爆</p>
好啦,她知道是遜了點,那塊木頭就不主動咩,要是讓人知道連牽手都是她起的頭,應該就不用擡起頭做人了</p>
於是她因應同事的建設,逛街時買個巨無霸冰淇淋一起吃,舌忝著舌忝著,總有機會舌忝到對方嘴上去——據說小瑾的初吻就是這樣送出去的</p>
扁聽就覺得超浪漫,她從善如流</p>
然而,現實總是殘酷的</p>
“男人刀口舌忝血,怎麽可以舌忝冰淇淋!”他一副遭受嚴重羞辱的表情</p>
“……”她無言,埋頭無盡悲情地獨自嗑掉好長一個巨無霸冰淇淋</p>
另外一個備案是,嘴角沾上一點點冰淇淋,也超有誘惑力的,知情識趣的男人就會凍未條自己湊過來</p>
結果,他是默默抽出面紙,湊過手來替她擦嘴——心境就更淒涼了</p>
她忘了,他從來就不是知情識趣的男人</p>
她一個刺激過深,當下理智繃斷,完全就是賭氣地糊上一嘴冰淇淋,撲上前印到他唇上</p>
“不能舌忝冰淇淋,舌忝女朋友總可以吧!”</p>
她相信,她一定撞疼了他的門牙,餓虎撲羊的姿態嚇壞他了——由他瞪大眼的錯愕表情足以得知</p>
謗本一點情調都沒有……</p>
她洩氣地抽身退開</p>
但來不及眨眼,又迅速被他拉回,四片唇瓣再度貼合,不同的是——他力道溫柔多了</p>
而且——舌忝得超幹凈</p>
男人果然有這方面的天分</p>
他還是會每天替她送晚餐,不過現在會改帶兩人份的餐點,兩個人安安靜靜共度用餐時光</p>
他們一天當中能夠相處的時間不多,所以會盡可能善用每一個機會,偶爾會被中間重疊班時段的同事指控——</p>
“中午被臨江閃,晚上還要被樂樂刺激,你們簡直不是人!”</p>
她笑著拉開楊伯韓,窩到角落去</p>
避別人要怎麽調笑,她才不在乎</p>
很微妙的情緒轉義,珍惜每一分鐘和他相處的時光,只要跟他一起,心情就是沒有道理地好</p>
“有沒有好一點?”</p>
纖細身軀靠臥在他身前,楊伯韓圈起雙臂,將她收攏於懷,築出一方靜謐天地</p>
“還撐得下去”她閉上眼睛,只想窩在他胸前小憩一會兒</p>
她沒胃口,所以今天他沒帶餐點,熬了一鍋紅豆湯帶來</p>
她有說過吧?交往愈久,就多發掘出一分他的好她不知道別的男人如何,但眼前這一個,會在她生理期煮紅豆湯給她喝,雖然不曉得他是怎麽知道的,反正就是知道了</p>
“樂樂……”</p>
“嗯?”撐開左眼瞄他</p>
她不舒服時,他通常不會吵她,現在一副欲言又止是怎樣?</p>
“有話就說啊”</p>
“先聲明,我不是在幹預你,只是建設你……要不要考慮辭掉早餐店的工作?”</p>
“不行,我有房貸壓力”小時候苦過,怕極了窮途末路的滋味,她發過誓,絕不讓自己再面臨那種口袋連幾個銅板都撈不出來的日子</p>
一直以來,她最渴望的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家,不需要大,只要足夠遮風避雨,不用再寄人籬下,受人驅趕</p>
所以存夠頭期款之後,她就義無反顧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現在的房子,無論如何,她都要為這個目標努力堅持下去</p>
和他交往以後,那些零零散散的兼差機會,她已經放棄了,只為了多點時間和他在一起,要是連早餐店都辭掉的話,恐怕會面臨寅吃卯糧的窘境</p>
“那——讓我分擔一些,好嗎?”</p>
“靠山山倒”靠人人跑這道真理她八歲那年就徹底頓悟了</p>
“你能保證一直在我身邊嗎?如果不能,將來我還不是得自己承擔”</p>
“我不能保證”未來的事,沒有人能夠十足十地篤定“但是不管以後,我還會不會在你身邊,只要你願意,我會一直照顧你”</p>
這下,她連右邊眼睛都撐開了“幹麽對我這麽好?”</p>
他張了張口,又緊抿“不然在你眼裏,我是多壞的一個人?”</p>
如果他對每一個交往過的女友都這樣關照到底,那恐怕得有極厚的身家才夠他揮霍</p>
董允樂坐直身,回首正視他“我一直都沒機會問你,你是從事什麽工作?”打從認識以來,他就好閑</p>
“聽了會讓你肅然起敬的人民保母”不過這三個月以來,是專屬她一人的保母</p>
“不是吧?這三個月來,除了晨跑買菜煮飯,我沒看你做任何打擊犯罪、令我肅然起敬的事啊”</p>
“我正在放檢討假,留職停薪”</p>
“……怎麽聽起來像是放榮譽假?”會不會太快樂了點,這語氣</p>
好吧他稍微拉平上揚的嘴角,一本正經地重申一次——</p>
“我因為私人情緒痛毆嫌犯,目前正至上級懲處,勒令停職,在家閉門反省半年這段時間我有為自己的行為深深檢討過”大概三秒鐘吧</p>
“為什麽打犯人?”</p>
“他媽家暴的王八蛋,不打他打誰?”在拘留室裏還大搖大擺對老婆飆三字經,揚言回家給她好看,他當下拳頭就直接給他死</p>
她愕愕張口、閉口,說不出話</p>
“……原來你也會罵臟話”她還以為他永遠只有那副嚴肅剛硬的一號表情,原來他也會不爽飆粗話</p>
他很快收斂表情“嚇到你了?”據說他生氣時,表情很猙獰</p>
“別……很可愛”</p>
可愛?!</p>
“你是第一個這麽形容的,通常小孩子都會被我嚇哭”他就算笑,看起來都很恐怖——像是預備大開殺戒那樣</p>
身旁親朋好友曾善意告誡過他,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笑口常開的,不想女人跑掉,寧可面無表情都絕對不要笑!</p>
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,有人笑起來可以春花燦爛、甜美可愛——如她,有人笑起來卻被解讀成皮笑肉不笑的陰狠樣——如他</p>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”她笑笑地模了模他的臉,發現他耳後又潮紅一片了</p>
這男人,其實真的很可愛</p>
以前還覺得他的身形讓她有莫名壓迫呢,事實上,他比誰都痛恨仗著先天優勢欺淩婦孺的行為</p>
一直以來,像山一樣雄壯威武的形象整個崩壞瓦解,在她眼中整個軟得像豆腐一樣,任她這裏戳戳、那裏捏捏</p>
楊伯韓由著她去戳,動手替她舀一碗保溫壺內的紅豆湯“喝完”</p>
她的用餐時間快結束了,胃裏總得有點東西,才有體力應付接下來的工作</p>
紅豆湯才喝完,同事已經三三兩兩起身,準備去打卡,順帶吆喝她兩聲</p>
他握住她手腕,留住欲轉身的她“我剛剛說的,考慮看看,好嗎?”</p>
“好啦”她張望了下,趁著四下無人,匆匆俯身往他唇間啄了記</p>
“謝謝”</p>
她知道,他是真的打從心底關心自己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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